序 曲
No lyrics
罗刹海市
羅剎國向東兩萬六千里
過七衝越焦海三寸的黃泥地
只為那有一條一丘河
河水流過苟苟營
苟苟營當家的叉杆兒喚作馬戶
十里花場有渾名
她兩耳傍肩三孔鼻
未曾開言先轉腚
每一日蹲窩裏把蛋來臥
老粉嘴多半輩兒以為自己是只雞
那馬戶不知道他是一頭驢
那又鳥不知道他是一隻雞
勾欄從來扮高雅
自古公公好威名
打西邊來了一個小伙兒他叫馬驥
美豐姿 少倜儻 華夏的子弟
只為他人海泛舟搏風打浪
龍游險灘流落惡地
他見這羅剎國里常顛倒
馬戶愛聽那又鳥的曲
三更的草雞打鳴當司晨
半扇門楣上裱真情
它紅描翅那個黑畫皮
綠繡雞冠金鑲蹄
可是那從來煤蛋兒生來就黑
不管你咋樣洗呀那也是個髒東西
那馬戶不知道他是一頭驢
那又鳥不知道他是一隻雞
豈有畫堂登豬狗
哪來鞋拔作如意
它紅描翅那個黑畫皮
綠繡雞冠金鑲蹄
可是那從來煤蛋兒生來就黑
不管你咋樣洗呀那也是個髒東西
愛字有心心有好歹
百樣愛也有千樣的壞
女子為好非全都好
還有黃蜂尾上針
西邊的歐鋼有老闆
生兒維特根斯坦
他言說馬戶驢又鳥雞
到底那馬戶是驢還是驢是又鳥雞
那驢是雞那個雞是驢
那雞是驢那個驢是雞
那馬戶又鳥
是我們人類根本的問題
花妖
我是那年轮上流浪的眼泪
你仍然能闻到风中的胭脂味
我若是将诺言刻在那江畔上
一江水冷月光满城的汪洋
*我在时间的树下等了你很久
尘凡儿缠我谤我笑我白了头
你看那天边追逐落日的纸鸢
像一盏回首道别夤夜的风灯
我的心似流沙放逐在车辙旁
他日你若再返必颠沛在世上
若遇那秋夜雨倦鸟也淋淋
那却是花墙下弥留的枯黄
**君住在钱塘东 妾在临安北
君去时褐衣红 小奴家腰上黄
寻差了罗盘经 错投在泉亭
奴辗转到杭城 君又生余杭
*我在时间的树下等了你很久
尘凡儿缠我谤我笑我白了头
你看那天边追逐落日的纸鸢
像一盏回首道别夤夜的风灯
**君住在钱塘东 妾在临安北
君去时褐衣红 小奴家腰上黄
寻差了罗盘经 错投在泉亭
奴辗转到杭城 君又生余杭
镜听
因爲夢沒有留下種子鏡光嘲笑她的髮絲
所以守候在除夕期待渡鴉的隻言片語
天青地黑萬籟俱寂沒有蹤跡
她早已經在鏡中給了未來以定義
山魈讓她等一等 星夜兼程的情人
他正越過沉睡的邊鎮 喚醒宵禁的新城
他帶來原野 他帶來穹窿 赤裸的穹窿
她的身體是無名的身體 女蘿依依的浮萍
她的遺忘從未佔有遺忘 野火春風草離離
一更鼓兒天 一更鼓兒天
這一去金川十呀麼十八年
他帶來原野 他帶來穹窿 赤裸的穹窿
山魈讓她等一等 星夜兼程的情人
他正越過沉睡的邊鎮 喚醒宵禁的新城
他帶來原野 他帶來穹窿 赤裸的穹窿
(間奏)
二更鼓兒敲 二更鼓兒敲
敲得淚珠兒對對往下掉
三更鼓兒鼕 三更鼓兒鼕
窗欞不動哪裏來的風
四更鼓兒催 四更鼓兒催
天上鴻雁往南飛
路南柯
你藏在哪一層遙遠的泉臺蒿丘
潸然又張帆 一夜浮萍更漏斷
靠著些微弱的光亮人們湧向
往日錯過的渡口 來時未嘗的險灘
在解脫的絕口把形骸置於輝章
月圓桂枝上 一更紅燭笏滿牀
只盼著重泉相見的來不及懺悔啊
眼前風燭皆故人 草頭露珠黃
我在流光的奏章裏寫下青天白日
可憐你的名字簽在量產的石碑上
哎呀那是我們的憂悲流向江之東方
歸去了歸去了罷 朝著陽之初升的方向
當泥土以爐火與我們虛構山河
瀚海以沈默置換著陰陽起落
腐爛了所有語言的頃刻就墜落了罷
古宅門前路南柯 歸雁復幾何
我在流光的奏章裏寫下青天白日
可憐你的名字簽在量產的石碑上
哎呀那是我們的憂悲流向江之東方
歸去了歸去了罷 朝著陽之初升的方向
月上東山囉 淚呀淚漣漣
晚睡的秋蟲兒 一對對在我窗邊
那秋蟲兒叫呀 叫得我那遠行的人兒啊回來啊
我的窗兒 我的窗兒上啊
秋蟲兒叫呀 哥哥你回來啊
我的窗兒 我的窗兒上啊
秋蟲兒叫呀 哥哥你回來啊
我的窗兒 我的窗兒上啊
秋蟲兒叫呀 哥哥你回來啊
我的窗兒 我的窗兒上啊
秋蟲兒叫呀 哥哥你回來啊
颠倒歌
把一隻鱉扔進黃色的便盆它會自覺高貴
騎一頭驢參加宮廷的舞會它能自比王妃
陽光照不亮夜裏的鬼 六畜難懂人間味
它以爲總是它以爲 扁桃腫得比腦肥
當一條狗叼著骨頭趴下會看見它的尾巴
當踩扁一隻螃蟹再看它就發現一隻王八
這世間眾生多麼的繁雜 話也瞎來心也瞎
路也滑來人也滑 一不小心就踩㞎㞎
採薜荔呀水呀來呀 樹梢搴那芙蓉花
苞穀地呀裏一棵蔥 裝得比那棒槌大
蒼蠅專叮那無縫的蛋
思想起來就採了一朵野菊花
這世間眾生多麼的繁雜 話也瞎來心也瞎
路也滑來人也滑 一不小心就踩㞎㞎
採薜荔呀水呀來呀 樹梢搴那芙蓉花
苞穀地呀裏一棵蔥 裝得比那棒槌大
蒼蠅專叮那無縫的蛋
思想起來就採了一朵野菊花
画壁
這裏有無數週圍另有的世界的周圍的世界
那是漂浮在複製著無數乾癟的枯槁的形容
東側世界的天女們提著東側的世界的鮮花
她們點燃遊戲的燭火引誘慳吝放縱的我們
你穿越了水榭畫廊將奔向將擁抱那個少女
我能看得到你如何抉擇但我卻無能爲力
這是你夢寐以求的生活並當做活著的意義
而這世界都刻意迴避誠實地回答你的問題
你在畫上倉皇等待著忘了自己從何而來
此刻我站立的地方是你畫外的異託之邦
當我們的過往變成了未來的幻想無處不在
我們將交出愚憃的答案留給後來以延續傷害
你穿越了水榭畫廊將奔向將擁抱那個少女
我能看得到你如何抉擇但我卻無能爲力
這是你夢寐以求的生活並當做活著的意義
而這世界都刻意迴避誠實地回答你的問題
你在畫上倉皇等待著忘了自己從何而來
此刻我站立的地方是你畫外的異託之邦
當我們的過往變成了未來的幻想無處不在
我們將交出愚憃的答案留給後來以延續傷害
珠儿
少爺的人生在地下的城市
對於窒息沒有一絲的畏懼
他在母親的腹中就會啼哭
這啼哭佔據通往神殿的路
每一個醉倒在路邊的冬夜
他都會夢見那早夭的姐姐
姐姐總是虹影如燈栩栩如生
我是你失落的人間唯一的憑證
我要去問問她來時路邊的那個算命先生
用還存世的輓歌爲她再課一卦上路的時辰
我要去告訴昨日和她異界同夢的愛人
告訴他吻過的山川與河海已經醒來
不要在先祖的序列裏尋找自己
不要用生命爲時光去乞討身體
時間一直在結界延伸去留無門
塵霧寒窯的海市冰封所有的眼神
我要去看看廢棄的故國家園倒塌的神殿
誰在法壇裏藏牌弄千誰在幻化人寰
我要去看看他們往日出徵遺棄的老狗
有多少祭奠的三牲多少的禱言
我要問問他穿越了多少次劫難何時能回來
問問他山水相逢的命運誰在替她安排
我看見翻閱時光有人撕毀了序言
無法接受這失控的日子所以謊話連篇
我那雙火焰閃爍咄咄逼人的眼睛
因爲獄卒與囚徒共用而精疲力盡
我要擁抱你東嶽大帝我的神啊泰山
你給我高傲永恆閃耀的光環
他的眼睛將是我孩子的眼睛
他的雙手將是我孩子的雙手
我們都曾經是一羣活得真實的人
請你用燦爛的笑容理解我的人生
在宗祠裏供奉的古老的血統
不會因宮殿的輝煌而交融
所有懷著柔情蜜意消逝的靈魂
相會在黑夜分娩月光的子夜時分
翩翩
誰不是錯過了四下報更的鼓聲
總有人偷偷撥弄鏡月的指針
罌缶的酒瓶化來綺紈與樓閣
綠芭蕉紅櫻桃 孑然一身的過來人
(間奏)
未曾走到絕境路彼岸花不開
辛酸只爲長安遠倒臥在瓊臺
小心那流射的海市售賣開花杖
遼遙的天河啊 紛紛流淌的輓歌郎
藍采和啊 醉酒當歌
紅顏易老 轉眼桑田泛清波
她也曾是越過了銀河萬里的荒原
他也曾是劃破了絢爛流落在人間
唯有那不眠的憑欄與情仇依舍
是雲搖是雨散 都在同一個搖籃
邯鄲夢啊 古今同
榮華易去 青山處處英雄冢
藍采和啊 醉酒當歌
紅顏易老 轉眼桑田泛清波
画皮
又到了一更時分身後傳來敲門聲
總在失魂散亂的夜裏出現兩個人
一陣兒歡心一陣兒驚懼 這命中帶著病啊
只是春風吹亂了桃花林 錯把痰唾上了身
這是個臨行前的盛會一杯接一杯
我們開始縱情地哀嚎不再躬身肅立
總是在回憶總是在希冀 沒有一刻能停啊
於是青冢邂逅了公子笑 從此薤露世上珍
(間奏)
君既不能解我憂 爲何問我夜獨行
窮途哪有星月光 公子爲何慕皮囊
空蕩泉臺寂無聲 執筆採花做凡塵
等過暢往煙消雲散 世上少見有心人
(間奏)
總是在回憶總是在希冀 沒有一刻能停止
於是青冢邂逅了公子笑 從此薤露世上珍
君既不能解我憂 爲何問我夜獨行
窮途哪有星月光 公子爲何慕皮囊
空蕩泉臺寂無聲 執筆採花做凡塵
等過暢往煙消雲散 世上少見有心人
未来的底片
昨日犹似羽衣舞 今朝北邙狐兔窟
当天空依旧愁云山雨欲来
岩洞里阴冷潮湿没有火的照应
这样的天气这样的日子里
狐狸还只是无法对映的光景
所有的需要都只是身体的需要
意义仅仅是孤简的风干的粮草
走过了蛮荒的高原去往成熟的麦田
这世界我们来去轮转像一个圈套
就在这反复不倦的身体里面
一片片预言一把把刀镰
不停地劈开人群预定的交换
西风飒飒依旧冷
潭水时而清澈时而浑
在梦里贡献着一列列愉悦单据的人们
把镜中的月水中的花
墙上的遗志笔下的七魄三魂
打印成点阵清晰黑白分明的年轮
在村头金黄的麦地
雄伟的石狮守护老爷的厚道
一对对锄头在反复地耕耘里
换成了枪炮
狐狸已经出现在地主家的书简
吞尽了狼烟
逍遥地在穹顶大地留白间
写下这一道一道的符号
城邦的狐狸在桃欢柳笑
意义的幻境来自未来的妖
重现在虚拟的一零一零一零幺
历史照着镜子 成长在反复叙事
预言在屏幕
里交换的全都是模板的样式
在霓虹闪烁的高楼循环的快感
滋养未来的符号
灵魂在重启的账户的路径里
不停地哀嚎
狐狸还在祷告
在止于黑的佛晓 昼夜地舞蹈
追逐使无为的生存变得需要
在意义里无谓地骄傲
在止于黑的佛晓